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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校園裡的形單影隻



  葛雷夫定睛望著前方那隻暗橘色底帶黑條紋的生物,那外型令人膽顫的生物現在看起來彷彿中了石化咒,牠停在草叢裡動也不動。若不是因為其中一顆頭不斷發出惱人的嘶嘶聲,葛雷夫會真的認為是哪名巫師對三頭蛇下了咒語。

  相較於不確定該怎麼行動的葛雷夫,蹲在男人身邊的此名赫夫帕夫學生看似已經確定了出手的精準時刻,紐特現在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年輕人沒有移開視線,他一邊注視著那隻看似可怕的生物,一邊從懷裡掏出魔杖。葛雷夫瞥看他,並注意到紐特輕輕地將魔杖指向三頭蛇,雙唇一開一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下一秒,那隻惹起校園風波的生物不再發出聲響,接著牠倒了下去——這次,那隻奇獸真的被巫師下了石化咒語。

  赫夫帕夫的學生露出欣慰的笑容後,他起身,拍拍自己的長袍,就往三頭蛇的方向走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跟在他後頭,看著年輕人拿出一只不大的木箱,然後徒手把三頭蛇拾起放入箱內。紐特拿起魔杖,又朝著木箱輕聲下咒,多一層保護以免任何意外發生。

  看似靦腆寡言的外表下,有著細膩體貼的內心。

  

  「那麼接下來呢?」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沒有走近抱著木箱的學生,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微微歪頭並露出淺笑。

  「交給鄧不利多教授,他說他還想跟校長談談。」紐特看了懷中的木箱一眼,緩緩地露出放心的笑靨。

  

  男人頷首,沒多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地往禁忌森林外走出去,自然而然地,像是天經地義一般。

  

  「你怎麼知道三頭蛇在這裡?」葛雷夫提問,而年輕人正好走到他的身側。

  「猜的。」

  

  男人往學生的方向一瞥,他揚起眉,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紐特笑了起來,道:「三頭蛇來自非洲的布吉納法索,那是個非常乾燥炎熱的國家。蘇格蘭的氣候對三頭蛇來說簡直是寒冬,躲在霍格華茲的城堡裡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三頭蛇偏愛森林,所以牠肯定會往森林裡移動。」他看向在身旁仔細聆聽自己說話的男人,繼續說著:「這隻三頭蛇看起來還沒有生長到該有的長度,所以也還不會產卵,三頭蛇有趣的習性之一是左邊的頭負責策劃行動,中間的頭會作夢,右邊的頭是批判者。」

  「當中間的頭沉醉在幻想中時,整條蛇可能會好幾天都不動,但右邊的頭就會生氣,不斷發出吵鬧的聲音。左邊跟中間的頭有時會聯合起來把右邊的頭咬掉!」

  「自相殘殺?」

  紐特點頭,「對,所以三頭蛇很少安享天年。剛才我就是趁牠陷入沉思的時候趕緊捉住牠。」他們並肩走出森林,學生又緊接著補充:「其實三頭蛇的生性並不殘暴,牠們只是外表比較嚇人而已。」

  

  聞言,葛雷夫嘴角微揚,朝紐特點了點頭。奇幻生物不能用外表來評斷,人類也一樣,許許多多的事物,都是如此。

  

  ※※※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站在台前,他讓學生們各自分組進行討論,學生們各自散開,每幾個人聚在一塊兒閒聊、打混。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下意識地將目光集中在習慣坐在後頭的那兩名學生身上。女學生加入了同屬蛇院的同學們的行列,男學生則是獨自一人抓著自己的魔杖,拿著課本走到角落去。

  抓到三頭蛇後,校園的波瀾很快就平息下了,那頭被私養的奇獸只傷害了一名葛來芬多的學生,沒有造成更多人的不幸。奇獸是抓到了,但紐特.斯卡曼德的處罰卻花了不少時間開校務會議——變形學鄧不利多教授非常堅持要讓紐特繼續在霍格華茲唸書,他認為每位巫師、女巫都有受教育的權利,況且如果讓紐特.斯卡曼德現在離開霍格華茲的話,未受到完全基礎教育的斯卡曼德若是未來為巫師界帶來更多傷害,這又該如何是好?

  即便史萊哲林學院導師幾乎快拿起魔杖跟變形學教授對決了,而其他學院的教授們看似被說服了,但又不是很想支持鄧不利多的論點,畢竟,學校行政也是政治的一種縮影。

  充當局外人的葛雷夫教授站在校長室最邊緣之處,看著那群英國巫師、女巫們唇槍舌戰,好不快樂。

  最後,校長大概是不堪其擾,他宣佈讓紐特可以完成學業、也可參加超勞巫測,但不會給予霍格華茲的畢業證書。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這樣折衷的辦法大家都可以接受,所以沒有任何人有異議,除了史萊哲林的學院導師之外。

  於是,紐特.斯卡曼德一方面將功贖罪,一方面學校網開一面,所以讓他繼續完成學業。雖然有了學校的背書,但學生們心中的疙瘩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沒有人可以證明到底紐特是否私養三頭蛇,大夥也沒辦法得知最終解答。然而,學生們慢慢得瞭解到,紐特可能、或許、大概沒有私養奇獸,紐特也可能沒有放奇獸傷害別人。不過,奇獸攻擊事件還是讓大家比以往更害怕接近紐特,而且開始會嘲笑紐特說,古怪的人都會做古怪的事,在多數人眼裡,大家都認為紐特是瘋子。

  對葛雷夫而言,他並沒有那麼贊同紐特幫艾福瑞等人背黑鍋,當然,他也相信紐特這麼做並不會為自己博得那些人的好感,但紐特還是這麼做了。艾福瑞等人乾脆把紐特當作空氣,假裝沒紐特.斯卡曼德這個人的存在;而莉塔.雷斯壯雖然跟紐特繼續上課,卻也沒有再主動接近紐特。

  如同現在所見一般,紐特獨自窩在角落練習葛雷夫方才指導大家的咒語,莉塔.雷斯壯不再坐在紐特身邊,甚至也沒跟紐特再說上任何話。

  葛雷夫並不意外事情會如此發展,但他猜想,紐特肯定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再看一眼那看似怯生的赫夫帕夫學生,接著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走下台,漫步在學生之中,查看這群年輕人揮舞魔杖的姿態、誦唸咒語的語調。然後,他走向了另一群學生,離開了紐特.斯卡曼德的目光注視。

  

  ※※※

  門外傳來的敲門的聲響,男人從羊皮紙卷中抬頭,這時候有人拜訪倒是挺不可思議的,畢竟時間真的不早了。

  葛雷夫隨口回覆讓敲門者進入室內,隨後他低下頭去,繼續批改令他頭疼的低年級學生的作業。

  走進來的人悄然無聲並不打算打擾葛雷夫的埋頭苦幹,前者走到一旁的書架前,將搬抱進來的書籍、紙卷仔細地一一擺放好,各按其類。因感覺到氣氛過於沉默而抬頭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瞧見走進來的人背對著自己正認真地將書卷排好,對方的舉動勾起了男人的好奇心。

  

  「你被罰勞動服務嗎?」男人停下書寫的動作,揚頭問著。

  「嗯?」被詢問者轉過頭來,與男人對上視線,「不是,是鄧不利多教授請我把他上次跟你借的書籍送過來,所以……我就把書搬過來了。」

  男人微笑,把沾水筆放到一旁,道:「我想也是,畢竟你最近也沒有犯錯的機會吧。」

  

  原本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卻好似勾起了什麼不大好的回憶。紐特擠出不大自然的笑容,一時之間,那名生性靦腆的少年此刻更手無足措。

  

  「覺得困惑嗎?」

  「什麼?」

  「為什麼自己為他人做了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那些人卻沒有感激之心?」男人雙手靠放在桌上,「就算不願意做朋友,但好歹也要說聲謝謝吧?」

  

  紐特斂起乾笑,他矚著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沒有言語。

  

  「為什麼付出了這麼多,卻什麼都沒有換到呢?」男人微瞇起眼,給人一種看透一切的神秘感,「哪個環節出錯了?自己說錯了什麼嗎?還是做錯了什麼?或者是有哪些部份做得不夠好不夠完善?」

  

  紐特繼續望著男人,彷彿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有很多為什麼,對吧?」男人的語氣轉為溫柔,更帶點憐恤。

  年輕人眨了眨眼,緩慢地頷首,開口著:「嗯……我不知道答案,也好像……不會知道答案了。」

  

  男人輕嘆了氣,手指在魔杖上敲了敲,像在彈奏樂器似的。

  

  「有一件事你會知道。」他說著,而那名低下頭去的學生聞言後揚頭,兩人視線再度交會,「其實友情跟戀情很相似,朋友應該是雙向的,單箭頭的友誼就像單戀一樣,不會有結果。」

  紐特頓了幾秒後,問著:「葛雷夫教授,你有很要好的朋友嗎?」

  男人愣住,似乎沒想過會被對方詢問這個問題,他笑著,道:「有,應該算有吧。」

  「真好……」紐特露出羨慕的神情,下一秒,他散發出落寞的情緒,「我不大知道怎麼交朋友,我想,我以後也不會有朋友了吧。」

  「會有的。」男人肯定地說著,而學生好奇又困惑地望向他,「我可以當你的朋友。」

  「真的?」

  「美國正氣師不會說謊。」

  

  他篤定地回答對方,並溫柔地笑了起來。跟站在書櫃前的少年一樣,兩人望著彼此,像是在對方身上找到了解答,又像是找到了燈塔的船隻,不再孤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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