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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League


  「為什麼不是法官,是檢察官?」他在等在紅綠燈時,轉首問了副駕駛座的人,後者像是被從睡夢中驚醒似的,有那麼一秒鐘,他臉上充斥著疑惑。

  「你說他們在除滅『案件相關人』,那麼法官以及陪審團也算是『案件相關人』嗎?」若真是如此,NYPD就真的有得忙了。

  

  犯罪心理學教授的大腦似乎終於與現實連上了線,他用眼神示意燈號轉換,而接收到此暗示的警探相當合作地踩下油門,慢慢地讓車子向前滑動,朝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四名死者,若放寬條件的話,四人都可以被歸類在案件相關人的範疇裡,但是只有兩名死者被過度殺害、虐殺、並且被劃爛口腔——而此二人在案件裡所扮演的角色與另外兩名死者不同。」深呼吸,吐氣,「律師與被告,他們是深入瞭解案情的人,也清楚他們在案件中所演出的戲份、走位,法警們則是押送被告的跑龍套而已。」

  「你指的是,如果對案件有越多的瞭解、越深入的接觸,就有可能被列在死亡的黑名單上?」

  

  教授用一聲哼音來表示同意,隨後他繼續坐著把視線放在窗外的標準動作。Erik感覺到教授隱約的煩躁與擔憂,雖說教授長年與BAU合作,而FBI會確保教授的安全,不會讓側寫員與連續殺人犯有直接的衝突或接觸——尤其還在職掌教鞭的Charles Xavier,他與BAU那些受到正規的體能、用槍訓練的側寫員不同,這次的案件無疑把Charles Xavier放在聚光燈下,只要對方有心,翻遍曼哈頓也要除滅Charles Xavier的話,也並非登天難事。

  即便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面對那些野獸,但在現實生活上時,多少還是會令人感到遲疑、躊躇以及害怕。

  警探眨了眨眼,腦中的回憶像幻燈片般,緩慢地播放著他以前受過的訓練、與匪徒的追逐、隊友的暗號、噴出來的血花四濺、求饒的哭泣聲、腎上腺素激升及如鼓聲的心跳聲響……

  

  ※※※

  Erik注意到那位紅髮女士,眼神銳利又勾人,與她擦肩而過後才想起,之前Moira曾說有位從DC調來的助理檢察官,目前與Steve Rogers一起合作——即便是不大把人的容貌放在心上的Erik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紅髮女士確實相當美豔。

  是優點也是缺點。當站在法庭上時,或許因為她的美貌可以讓法官與陪審團留下好的印象,但同時也有可能讓一些人先入為主地將美麗的外表與腦袋空空畫上等號。Erik還沒有機會跟這位助理檢察官合作過,但他猜測,或許局裡其他人有與之合作過的經驗。Erik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只是在思索,若是能先摸清楚檢察官的底細跟脾氣,兩方攜手打擊犯罪也比較有默契。

  

  「我想Steve應該開完會了。」紅髮美女說著,並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下次來這裡時讓我請你吃個飯如何?Professor Xavier。」眨眼。

  

  Charles笑著回應了什麼Erik並沒有仔細聽進去,他目送著一邊向Charles調情一邊踩著高跟鞋走出去的紅髮美人,心裡暗忖著身邊的教授果然是位到哪都吃的開的萬人迷。

  教授接收到警探的視線,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之際,辦公室的門就再度被打開,西裝筆挺且掛著陽光般笑容的主角終於現身。Erik等待他們兩擁抱、打過招呼閒聊兩句終於可以進入正題時,才勉強露出官方微笑。

  

  「Hi,Detective Lehnsherr.」主角走回自己的辦公桌,並禮貌地朝Erik頷首,接著他又把目光轉回到教授臉上,嚴肅地道:「我聽說了,Charles。」語畢,他也瞅了在教授身邊的警探一眼。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這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在此時反而成了令人困窘的壓力。

  

  「NYPD已經增援警力。」警探清清喉嚨,試著打破了僵局。

  

  警探的話只是讓教授的眉頭皺紋少了些許,檢察官的面部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看起來並非不把即將來臨的威脅放在心上,反倒比較接近於往某種只有某些人才懂的、更深層一點的意含裡探索的思緒——Erik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有一種無法用言詞描繪的情緒在心中鼓躁,似乎他能理解Steve Rogers的那幾秒鐘的沉默,而犯罪心理學教授卻沒有摸透?

  那是什麼呢?警探尚未釐清。

  

  「Steve,我曉得你不喜歡被人跟蹤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窺探,但這是在保護你,我目前還沒有太多的時間做側寫,無法縮小可疑份子,我們都有危險。」教授的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平淡的口吻中卻能充斥著溫柔地懾服人的氣勢。

  檢察官淺笑,眉宇之間透露出某種釋然,道:「Charles,我們每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

  

  同類。警探的大腦在喧囂,他下意識地緊握了拳頭,有那麼點後悔現在才注意到這些細節。腦中有許多畫面及言語不斷掠過,警探努力壓下或揮掉那些惱人的東西、記憶。

  

  「……你說律師與被告被過度殺害及劃爛口腔,這是什麼訊息嗎?」

  

  警探回過神,他發現自己無意間錯過了些許檢察官與教授的對談,至於教授方才到底又說了些什麼說服檢察官,警探並不清楚,但從兩人正討論這案情的神情看來,或許檢察官退讓了——Erik確信Charles雖看起來比較像是會讓步的人,但實際上鮮少有人能不聽Charles『建議』。

  

  「律師靠口才來掙錢,但是被告顯然並非舌燦蓮花。更直接的說,如果出於挾怨報復拿刀子劃爛律師的嘴,這倒是比較能理解,但被告的話……」頓,「除非是被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教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當他不大有把握但有幾成信心時,他會有這種小動作。

  「如果我或者你被殺手殺害後,死法也會跟他們一樣嗎?」檢察官平淡地說出挺令人不寒而慄的話,「一樣會被虐殺、劃爛口腔?」

  

  警探的視線從檢察官臉上轉移到身邊的教授臉上,後者的態度從容,稱不上無所畏懼,但沒有膽怯之意。

  

  「會。」教授將雙手輕放在腿上,「因為我們是『案件相關人』。」

  

  ※※※

  「依照你以前給NYPD的側寫來看,被告確實符合你的側寫,他肯定是兇手之一。」檢察官喝了一口咖啡,他們三人站在某連鎖咖啡店門外,因為教授提議說他想出去走走。

  「或者他只是剛好符合側寫。」

  

  警探無意順口說出,而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句充滿挑釁意味的話,但警探並不想為自己辯白,因為他清楚知道,有疑問就是要提出,否則只是一味盲從罷了。

  

  教授愣了一下後,笑著回答:「對,或許他就只是剛好符合側寫。」

  「我不明白。」檢察官皺眉。

  「Gibbons那天在法庭上問我,側寫是否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度?其實,側寫也是有可能會出錯的。」教授啜了口他手上的咖啡,「但我不認為我的側寫出了差錯。」他垂了眼睫瞅著手上的物品。

  「Charles,讓我想想。」檢察官抿唇,並認真地思索了幾秒,「你的意思是,你當年的側寫沒有錯誤,而被告符合罪犯側寫,所以警方沒有抓錯人,對吧?」

  

  教授點頭。

  

  「但你剛才又說他或許只是『剛好符合側寫』,這意思我就不怎麼懂了。」

  「側寫可以縮小不明嫌犯的範圍,但並不一定能直接指出某個人就是不明嫌犯。抓到不明嫌犯是警察的工作。」他抬眼瞥了眼警探,「側寫將範圍縮小,可能的人選有一到兩名,有時可能會再多一點點,這不是電視電影或者小說裡寫的那樣,總是能精準地揪出某人就是不明嫌犯。」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線索及資料,優秀的側寫員確實可以分析出某人就是不明嫌犯;但如果手上的情報不夠多時,這很容易讓側寫顯得有點模糊……」

  「於是可能變成有兩個或三個人符合罪犯側寫了。」警探接話。

  

  教授微笑,他緩緩地呼吸、吐氣。

  

  「我當年的側寫應該指出不明嫌犯不止一人,那是個犯罪集團。」仰天,「被告可能只是集團中的某一人。」

  「所以這才是為什麼我們要起訴他並試著把他關進監獄裡,或者想辦法套他話找到這個集團!」檢察官明白教授的意思,但他似乎無法完全理解教授大腦中那些更深入的思考邏輯。

  「正因如此,被告才會被殺害。」警探將喝完的咖啡杯精準地投入一旁的垃圾桶,「集團知道我們會跟被告『交易』,所以先下手為強。」

  

  Steve Rogers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警探,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光彩,Erik尚未參透。

  

  「我懂了。」檢察官漾出恍然大悟的笑容,「被告被殺害是因為犯罪集團認為他會背叛他們,而Gibbons被殺害,是因為犯罪集團認為被告可能有意無意中告訴了律師什麼跟犯罪集團有關的瑣碎,兩位法警是無辜遭到殺害,他們兩人不是目標。」

  「若是如此,其實在抓到被告的時候,犯罪集團就可以先幹掉他們了,為什麼等到現在?」警探一針見血。

  「因為那場開庭。」教授嘆氣,「檢方手上的證據不足以能真的將被告定罪,所以被告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投入監裡,可是因為我出庭擔任專家證人,我的話多少推動了陪審團思索被告有罪的成份,與此同時,被告或許為了想要得到減刑,他的忠誠度可能受到動搖,反而轉向願意與檢方『談條件』。犯罪集團認為被告倒戈的機率頗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教授調皮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而Rogers肯定瞭解案情,加上你是犯罪心理學、分析行為學的專家,犯罪集團認為你們也可能無意間得知了些什麼……對嗎?」

  

  兩人沒有搭話,三人各自思索著心中的煩惱。

  

  「我有很多疑惑。」教授咬了咬下唇,「如果可以,我想調閱之前的案件,或許我當年遺漏了什麼?又或者,」抬眼,他瞥視兩位身高都比自己高的男人,「我被隱瞞了什麼。」

  

  檢察官與警探同時望向對方,兩人感到不解,卻又同時發現有什麼東西不大對勁,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盲點就是,越親密、越接近自身的事物,反而越看不清楚。」教授低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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