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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北美魔法史


  紐特很快地就發現到被敵視的感覺是什麼。

  他在霍格華茲待了五年,今年是第六年,過去五年,他從未像這兩週一樣,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行注目禮。在雷斯壯跟自己搭話之前,紐特覺得他在這學校裡的地位跟蘑菇差不多,他並不引人注意,但其他同學看到紐特在自己身邊出現時,也不會覺得很奇怪。

  紐特很安於那樣的狀態,不會有人來騷擾,也不會有人刻意來捉弄他。雖然美中不足的地方是他沒辦法打進別人的交際圈,但這也沒有妨礙到紐特過安靜、自娛娛人的生活。

  而現在不同了,他走到哪都會有一兩道不大友善,或是困惑好奇的視線掃過來。紐特心裡暗忖著,畢竟是一名神聖二十八族裡之一的史萊哲林主動接近跟赫夫帕夫的學生——雖然紐特也是純血出生,但跟史萊哲林那一掛人又有所不同。真要說起來,那些以純血為圭臬的史萊哲林眼中,紐特的地位大概比純血的叛徒衛斯理一族再高一咪咪而已。更正,可能也沒有比較衛斯理們的地位高也說不定。

  雷斯壯依舊會來找紐特閒聊,紐特很享受與她的交談和她的陪伴,但紐特也日益感覺到壓力,來自於史萊哲林敵視行為的壓力。例如他走在路上會被刻意撞倒,或者同學們在校園裡聚集玩耍時,如果紐特一個不注意,他可能就會被飛來的惡咒擊中。前兩天他從藥草學的教室走出來後沒多久,莫名被飛來的鎖腿咒給擊中,整個人面朝於地撞到了地板,結果他躺在病床上而沒有在魔藥學的教室現身。

  紐特的上次調製的活死水做得不怎麼理想,他還需要多加練習才行。他找到了一間空教室,並好不容易找齊了藥材,準備一個人挑戰與練習活死水的調製。他才剛把大釜擺好,就突然聽見有人譏諷的笑聲,以及走進這間空教室的腳步聲。

  赫夫帕夫的學生抬頭,他往門口望去,瞧見一票穿著銀色與綠色相配的史萊哲林長袍的學生走了進來,帶頭的是艾福瑞——紐特並不認識他,但他看過艾福瑞時常欺負低年級的學生。更重要的是,雷斯壯也時常會跟艾福瑞進進出出。紐特看過幾次莉塔.雷斯壯與卡斯帕.艾福瑞出雙入對,但紐特從沒有問過雷斯壯,為什麼會喜歡跟艾福瑞在一起?或許,誠如雷斯壯願意跟紐特相處一樣。

  紐特心想,有些問題如果深掘了,答案不一定會令人滿意。

  

  「你在做什麼啊,斯卡曼德?」帶頭的大男孩詢問著,但很明顯地,他並不真心在意紐特想做什麼,因為他比較在意自己想做什麼。

  

  紐特沒有回答,他悄悄地伸手找尋自己的魔杖。若是可以,他希望盡量不要在這裡以一對五的狀態下決鬥。雖然紐特對自己的能力小有自信,但他不認為自己真的能打過以人數為優勢的史萊哲林們。

  

  「唷,是活死水呢!」其中一名史萊哲林的學生湊近紐特的大釜,並故意搓了一把水仙球根粉末給其他人看。

  「如果你需要安眠藥來幫助你入睡,其實你不需要這麼麻煩。」艾福瑞站在紐特面前,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我很願意免費為你效勞。」他笑著,眼神閃過邪惡的意念。

  「……你想怎樣?」紐特想退後,但他知道如果此時退縮,那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前進。

  

  或許感覺到草食小動物那種拼死一博地面對肉食狩獵者的勇氣,艾福瑞沒說話,綻放壞心一笑,但倒是往後退了一點,似乎決定就此罷手。

  

  「沒想怎樣。」說話者輕蔑地笑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這無聊的地方,「你離莉塔遠一點。」語畢,他拍了其中一名友伴的肩膀,示意大夥一同離去。

  「為什麼?」紐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赫夫帕夫的年輕人不解地跨出一步,並不知死活地追問著。他這麼一喊,史萊哲林們全都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紐特,他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毫不留情地開始嘲笑那名赫夫帕夫的學生。

  

  「你這小子是真的搞不清楚狀況還是故意裝傻啊?」艾福瑞問著,語氣滿是諷刺。

  不待紐特回答,艾福瑞旁邊的那名學生就立刻補充:「莉塔是卡斯帕的未婚妻,他們聖誕節後要訂婚了!」

  

  紐特呆愣了幾秒,他眨眨眼,然後低聲喃喃自語。

  

  「……雷斯壯沒有說過這件事。」紐特說不清楚那是怎樣的感覺,或許困惑,也或許失落。

  「她幹嘛要跟你說?」另一名史萊哲林的學生訕笑著,「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他們互相說笑著,並又咒罵、揶揄了紐特一番,但紐特只是低下頭去,沒有在意那些學生的嘻笑。史萊哲林們很快就離去,留下紐特一人在空蕩蕩的教室。

  而這次,紐特才真正的感覺到,原來一個人待在無人教室裡,只剩下寂寞相伴,是如此令人惆悵。

  

  ※※※

  「斯卡曼德先生?」

  

  紐特驚恐地抬頭,發現呼喚他的並不是同齡的學生後,他整個人放鬆許多。

  

  「晚安,葛雷夫教授。」紐特朝男人頷首,並注意到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手上正拿著一本《純血魔法家族史》的書。

  

  注意到紐特的視線,男人勾起淺笑,在紐特的對面坐下。

  

  男人把書放在桌上,輕笑著:「我今天上課,是二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我讓學生們練習反咒時,聽見教室後面有學生在吵架。」男人用手梳了梳髮絲,輕輕搖了搖頭,「原來是一名學生用非常糟糕的詞咒罵另一名學生。」

  

  紐特沒有打斷男人的回憶,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望著男人,後者的視線一直落在書上,男人的表情有些無奈。

  

  「那孩子罵對方『麻種』,我沒聽過這詞,但我看到其他學生們都倒抽口氣,有人尖叫、有人拿出魔杖指著別人。」男人方才梳髮的手放到桌上,像彈奏樂器似的,輕巧地敲了敲桌面,「我制止了他們的爭吵之後,才得知,原來『麻種』是相當惡劣、卑賤的稱呼。」男人抬頭,他看向那名赫夫帕夫六年級的學生。

  「是史萊哲林的學生嗎?」紐特輕聲問著,「罵別人『麻種』的人?」

  「你怎麼知道?」葛雷夫微笑,但眉心微擰。

  「因為史萊哲林的人通常都很重視血統純正,也非常厭惡、輕視麻瓜,他們一概認為會跟麻瓜成為朋友甚至結婚的巫師、女巫,都是魔法界的叛徒。」紐特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詞,「史萊哲林的人往往也不是很喜歡其他學院的學生。」他低聲說著,夾雜著些許落寞。

  「麻瓜……」男人重複著這詞彙,「我們那裡是說莫魔。」

  

  紐特抬眼,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教授。

  

  「那你呢,你覺得血統純正如何?」男人詢問著,他的微笑有些神秘的意味。

  「我不是一個史萊哲林。」紐特沒好氣地回覆著。

  「我不是問你的學院。」男人的口氣轉為嚴肅,紐特再次對上他的視線,感覺到方才的輕鬆氣氛似乎消淡了,「我是問『你』,你對血統純正的看法是什麼?」

  

  紐特忖了幾秒,接著他撐起身子,往後靠了些許。躲在圖書館的角落是紐特舔舐傷口的方法之一,然而,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個小小的避風處遇到一名來自國外的教授,更沒想到這名教授居然會詢問自己關於純血的問題。

  他的視線從教授的臉上漂移到那本《純血魔法家族史》的書上,他在心中問著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不是跟女巫結婚,而是跟一名麻瓜在一起,那是有可能的嗎?或者,我會有麻瓜的朋友,我們可以聊魔法,而他可以教我麻瓜世界的事,會有那麼一天嗎?我希望有這麼一天嗎?

  

  「我不清楚別人怎麼想。」紐特眨眨眼,嘴角弧度悄悄勾起,「我只是覺得,血統純正與否應該不那麼重要,魔力是一種資質,純血的家庭也會生出爆竹,而傑出的巫師跟女巫也有不少來自麻瓜家庭的。」

  紐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如果很多事情都可以用二分法來區別,這個世界可能會簡單很多,但仇恨也會增加很多。」語畢,他抬眼望著教授,抿唇,感覺自己說得太多了。

  「很棒的想法。」葛雷夫稱讚著,並伸手打開了那本書,隨意翻著,「在美國,巫師只跟女巫結婚,我們不跟莫魔在一起,甚至沒有人敢跟莫魔有太親密的關係。」

  「為什麼?」紐特驚訝地反問著。

  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停下翻書的動作,幽幽地說著:「這跟我們的歷史有關,十七世紀發生的賽勒姆巫審是慘痛的教訓,莫魔恨惡我們,而我們當中有叛徒,為了金銀出賣了同伴。接著魔國會的成立,第一件事情就是審判那些背叛同類的『肅清者』,許多『肅清者』被處決,但也有人逃過一劫,他們教育自己的後代要痛恨魔法、仇視巫師。」

  「之後有一名叫做朵喀斯•十二樹的女巫迷戀一名英俊莫魔,那名莫魔是『肅清者』的後代,他從十二樹身上套出許多我們的資訊,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男人輕嘆,「因此我們有了拉帕波法律,這個法律嚴格落實莫魔及巫師界的隔離。巫師不得與莫魔結交朋友或通婚, 與莫魔過度親密往來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我們跟莫魔也只會有必要性的聯絡而已。」

  

  葛雷夫抬眼,與紐特的視線相交。年輕的教授揚起無奈的淺笑,然後闔上了那本書。

  

  「跟你們不一樣,我們不跟莫魔通婚,並不是為了刻意要保持血統純正或者維持某種階級優越感,而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為的是保護魔法界的安全。」語畢,他起身,似乎打算把這本《純血魔法家族史》放回原來的架上。

  「教授。」紐特也跟著站了起來,男人轉身望著學生,等待他繼續發言,紐特眨眨眼,問道:「那如果可能的話,你會願意跟麻瓜結婚嗎?」

  男人微笑,眼睛微彎,「我想,我的答案跟你一樣,斯卡曼德先生。」教授朝學生輕輕點頭,隨後,他轉身,離開了紐特的視線範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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