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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怦然



  等到紐特可以離開城堡,已經是聖誕節假期的時候了,他跟著同學們踏上返鄉的火車,身邊學生們嬉鬧、開懷大笑的聲音並沒有讓紐特的心情開朗一些。反之,紐特忍不住地轉頭望著那座他已經待了五年多的大城堡。

  城堡佇立在白雪之中,帶著一種挺身昂首的古老驕傲,它孕育出各種出類拔萃的巫師、女巫們,彷彿身負重任卻仍舊自信滿滿。

  紐特停下腳步,他拉長脖子想多看一眼城堡裡頭的景色——很奇妙,往年這個時候以及放暑假時,他最關心的其實是禁忌森林裡的奇獸們。然而今年他卻張望著城堡,像是在等著某個不會出現的奇蹟。

  有些教授走出來跟大家道別,例如鄧不利多教授,這位變形學教授笑起來雙眼彎彎的,英俊且平易近人,給紐特很多在變形學領域上的幫助。紅棕髮色的教授跟幾名一年級的學生揮手道別,這讓紐特有股衝動,想奔過去跟教授問些什麼,但當他小跑步到鄧不利多教授身旁時,又突然覺得自己貿然的行為實在相當不適宜。

  如此,紐特的雙頰飛上緋紅,他低下頭,拉緊圍巾,決定趁變形學教授還沒注意到自己之前趕緊裝沒事快步離開。

  

  「哎呀,斯卡曼德先生?」還是被那名變形學教授發現,他漾起招牌微笑,「今年與家人去哪裡渡假呢?羅馬尼亞?我記得忒休斯念念不忘龍啊。」

  

  紐特轉頭,掛著靦腆的淺笑,以及有些侷促不安的小動作,例如搔頭抓臉,來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鄧不利多教授。」男孩抿唇,略帶緊張地朝對方點點頭,「今年只有我父母會出國旅行,我跟忒休斯會留在家裡。」

  

  聞言,變形學教授抬起一隻眉毛,不是不相信,而是帶點憂心忡忡的那種情緒。

  

  「答應我,」教授苦笑著,「別讓忒休斯把房子燒了。」

  

  紐特眨眨眼,腦中浮起自己那名相當調皮搗蛋的兄長的臉孔,他不禁想著,連變形學教授都這麼說了,可見那些原先聽起來誇張得不得了的傳聞都是真實的吧!忒休斯在霍格華茲期間到底做出多少令師長頭疼的事呢?

  

  「我、我會提醒他的。」紐特頷首,但忍俊不住,「在他燒掉房子之前,或許我還來得及派貓頭鷹送信求救。」

  「去哪討救兵?魔法部嗎?等救兵出現的時候,房子早就變成廢墟了吧。」令一名男人的聲音從紐特身邊傳來,赫夫帕夫的學生轉頭,他感覺自己心中某區塊因此而雀躍不已,「反正魔法部無法判斷出到底是成年人或是未成年人施展魔法,所以……嗯,我是指,如果我的兄弟要把房子燒掉之前,我可能會使用繩繩禁來保衛家園。」

  「葛雷夫教授,我們可不能鼓勵學生做超出他身份能做的事喔。」

  「我了解,鄧不利多教授。所以我才說,那是我會做的,我並沒有鼓勵斯卡曼德先生如此行,對吧,斯卡曼德先生?」

  

  男人語畢,站在他一旁的變形學教授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故意瞅著他瞧。身為教授,當然不能鼓勵學生做違規事項,但如果身為朋友或是其他角色,那麼男人那番話或許就沒有立場問題。

  紐特眼神飄來晃去,視線在眼前的兩名教授臉上來回掃視,不確定自己此刻應有怎樣的發言才是正確的。他只好聳聳肩,假裝自己不理解眼前師長們的言外之意。

  

  「假期愉快,斯卡曼德先生。」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開口,低沉的嗓音讓紐特忍不住將視線完全轉到他臉上。

  

  男人用眼神示意火車即將開走,紐特才有些依依不捨地向兩名教授道別,匆匆忙忙地在雪地裡跑了起來,直奔送他返家的交通工具。

  

  ※※※

  「你說鄧不利多說我會把房子燒掉?」

  

  站在花園裡奉命除地精的大男孩揚起一邊的眉毛,望著正漫不精心餵著貓頭鷹小克的兄弟瞧著。後者只是哼了單音節,繼續自顧自地摸著貓頭鷹的羽毛,似乎完全不在意兄長與地精奮鬥的吵鬧聲。

  

  「實在太瞧不起我了,我才不會燒掉房子呢,我會……」

  

  較為年長的男孩還沒把話說完,有一隻猛鴞簌地飛過他的頭,引來小克的瞪視,忒休斯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手中抓到的地精還差點放開功虧一簣。說也奇怪,那頭猛鴞盤旋在忒休斯的頭上,牠張開的翅膀有意無意地拍到了忒休斯的頭,讓這名年輕人忍不住伸手要把猛鴞趕走。

  小克因猛鴞的出現感到不安及不滿,牠一直瞪著那頭猛鴞,似乎認為對方是不速之客似的。

  

  「你的信嗎?」紐特指著那頭一直纏著忒休斯不放的猛禽,小克展開翅膀暫時飛離現場,「忒休斯?你想做什麼!」紐特張大雙眼,不思議地望著抽出魔杖的兄長。

  「梅林的褲子啊!是這隻鳥想做什麼吧!」

  

  似乎覺得捉弄忒休斯至此已經讓牠感到心滿意足的猛鴞,牠扭頭不理會一手抓著地精一手掏出魔杖的大男孩,拍拍翅膀飛到紐特手上,揚首挺胸帶點傲慢的姿態。猛鴞朝紐特伸出腳,似乎在催促赫夫帕夫的學生快點解下這封信。

  

  「什麼?是你的信?」忒休斯皺眉,訕訕地把魔杖收好,手中那隻地精還在尖叫,「我就說嘛,我才不認識用猛鴞寄信的人。」

  

  似乎聽見了忒休斯消遣的言詞,加上剛好紐特也把信解下來,那頭猛鴞又再度展開翅膀飛走,臨走前還不忘故意拍了忒休斯的頭才走。

  

  「可惡的傢伙……」忒休斯朝飛走的猛鴞喃喃幾句,一手把地精轉暈丟出去,一邊走向自家小弟,「誰寄信給你?」

  

  打開信看了一眼的紐特,不知怎的,他感覺雙頰有些微燙。還沒讀完信,他就察覺兄長接近,此時,紐特居然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把信折起來收進口袋裡,搖搖頭,不打算透露任何隻字片語。

  見到紐特的反應讓忒休斯感到納悶,但下一秒一向喜歡惡作劇的兄長立刻跳到小弟身邊,說什麼都要把那封信給揪出來。

  

  「給我看,快點!你是不是偷交女朋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兄弟之間怎麼可以有祕密?快點、快點!」忒休斯邊大笑邊試著往紐特的口袋伸手,紐特也一邊笑著一邊閃躲兄長幼稚的攻擊。

  

  就在忒休斯得逞抽出紐特的信件時,他還來不及打開來看個仔細,就有另一頭白臉角鴞飛了過來,但這頭貓頭鷹似乎對忒休斯完全沒興趣。牠飛到紐特的身邊打轉,直到紐特伸手讓牠停歇,此時這對兄弟又看見另一封書信,兩人面面相覷。

  

  「又是你的信?你什麼時候變成萬人迷了啊?」忒休斯沒好氣地說著,伸手把白臉角鴞腳上的信件卸除,那頭白臉角鴞立刻拍翅飛去,「這應該是從非洲來的信吧,你有同學去非洲渡假?」

  「應該沒有吧。」紐特聳肩,也是一臉困惑。

  

  忒休斯把信交給紐特,兩人好奇地打開信件,而忒休斯發出驚呼。

  

  「字很漂亮呢,是女孩子吧……嗯……什麼?雷斯壯?」較為年長的男孩先注意到署名的部份,而他的聲音參雜了錯愕與不可思議的情緒。

  

  沒給兄長問話的機會,紐特立刻把信折了起來,並趁忒休斯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趕緊搶回忒休斯捏著的,那封由猛鴞帶來的信。

  忒休斯來不及發聲阻止,下一秒手上的信件也被抽走,他只有匆匆一瞥,見到猛鴞帶來的信件最後面的署名寫著PG字樣,接著紐特不顧兄長的呼喚,轉身往屋內鑽了進去。只留下忒休斯一人還站在花園內,努力消化這五分鐘來發生的事情。

  

  「什麼跟什麼嘛,」忒休斯雙手環胸,撇了撇嘴,「可惡的臭小鬼,就這樣跑了,也不幫忙除地精。真是的,男大不中留。」他瞇起眼,朝屋子方向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嘆氣,繼續自己除地精的工作。

  

  ※※※

  聖誕假期的好處是,他沒有備課壓力,也不用花時間苦惱學生們的吵架、惡作劇或是失敗魔法反彈之類的狀況發生。

  安靜的霍格華茲城堡給人一種莫名的心靈平靜感,當雪停了之後,男人決定出去走走,雖然外頭的溫度讓人只想窩在壁爐旁取暖,或是鑽到豬頭酒吧去喝個兩杯。不過男人卻沒有往這些選項走去,反之,他步過黑湖,冷風吹拂他的臉龐,他下意識地拉緊了圍巾。

  這次,他是獨自一人走進禁忌森林,沒有地圖、沒有嚮導,他也不大認識路。但不知怎地,他卻絲毫不感到畏懼或是緊張。靴子踏在雪上的聲響在一片寧靜的樹林中成了唯一的聲響,高聳的樹枝上堆滿了積雪,只要施點力氣往樹幹一拍,保證積雪宛如傾盆大雨降臨。

  他不確定自己為什麼會想要走進森林,在冰天雪地的日子裡,他孑然站在這座古老又神秘的森林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冷風的吹拂凍紅了他的雙耳,雙手插在口袋裡,卻有點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

  這就是霍格華茲的冬天,帶點腐敗的樹林氣息,捲著歷史陰影的幽密之處。他站在樹木之間,不曉得自己到底期待著什麼。

  天空飄下了小雪,他眨了眨眼,感覺到眼睫毛上的雪片,在那瞬間,他似乎聽見了其他聲響,轉頭,他瞅見有幾隻小獨角獸正躲在樹木後方,牠們探出頭來,似乎相當好奇為什麼有人類走進森林。

  男人往一旁望去,也瞧見有木精躲在樹枝上,一樣好奇地望著男人;再遠一點的空地,男人發現渾身漆黑,與雪地成對比的騎士墜鬼馬們站在一塊兒,骨瘦嶙峋的牠們,與其他奇獸們相同,朝男人露出好奇的神色。

  那瞬間,男人似乎從奇獸們的表情上找到了熟悉的神情,讓他想起某位也常把時間膩在森林裡徜徉的學生。記憶恍如暖流,讓人感到無以明狀的溫暖。男人緩慢地讓視線一一掃過那些奇獸們,某些記憶片段與眼前的畫面交疊,他彷彿看見腦中某個身影轉過身來,朝自己露出靦腆的笑容。

  男人眨了眨眼,眼前的幻象消失,而他的嘴角卻忍不住勾起優雅迷人的弧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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